消防散文：火

慧聪消防网讯火！火！！火！！！

童年记忆里那场大火，历经30多年，依然清晰的深深的烙印在我的脑海里。

从妈妈的老家王布笼回来，已是晚霞满溢的黄昏。沿着弯弯典曲的小路，尽管是无法与宽敞平坦挂上钩，和着淡淡的山风，穿过小沟、小溪、小河；穿过田间、山地；穿过大森林和小树林；穿过那蜻蜓、蝴蝶翩跹的乐园……偶尔的体力不支，已被更多的兴奋掩盖。

老家的茅草房，竹木结构，一般有三道门，除了正门外，另外两道门出去都是栈楼，可以晒谷子、衣物等东西，更是婆婆、媳妇们唠家常的悠闲地，也是孩子们跳来跳去，爬上爬下的练身手的好地方。客人来了也一定钻出黑魆魆的正厅出来透一口气，一来看看主人家都晒着些什么，由此对主人的家境作个简单判断，因为佤族人家的粮仓一般是盖在距住房有一段远的菜园里建盖，据说是为了防火，以免房屋着火时不会把粮食全烧光。你看，先民们世世代代传下来的土方法，就算是21世纪的今天，我也丝毫不觉得祖先们笨，更不觉得土，反倒觉得他们很聪慧，能从生活经验中学会防灾防火，以保平安！

当然，正门旁边也有好东西，除了盛满水的竹桐，那就是阿佤人世代喜爱的可可可乐——水酒。据说女人喝了养颜滋润，男人喝了强身健体；也是佤族人家用来招待客人的最佳饮品。平时出去劳作时，大人们吸了一竹桐带到山上解渴、调和力气，再泡留的就备了回家喝，或者让过路的客人解困解渴喝。可是，往往被我们这些断奶的小鬼重新找到母乳的甘甜满足，总是把浓酒泡了又泡，一次次吸干，大人们回来早成了淡酒。至于楼下的牛厩、猪圈、狗窝，鸡舍，以及妇女们农闲时的织布机，对于童年的孩子们不大感兴趣。主屋楼下左偏房都有舂米的脚碓或手工舂米碓，雄鸡一破晓，唝咚唝咚有节奏的舂米声并夹杂着夯声、伸懒腰声、小孩哭声、屁声、吆喝起床声……

就是这样一个承袭刀耕火种，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民族，虽然不富裕，可他们依然生活得如陶渊明笔下“桃花园记”里的村民般过得安逸与满足。人们都说：痛苦有两种——一种是欲望未遂；另一种就是疾病。我想这个结论我是认可的。

所以，过年对这个会说话就会唱歌，会走路就会跳舞的民族——佤族，过春节当然是篝火伴歌舞、铓锣鼓声大震三天。火得不得了，佤山的人性格就和火一样：热烈、奔放、豪情。没有人否认，阿佤人生活得简单却安居乐业，祥和而温馨！

我们走路回去当然是过足了年才依依不舍的回去，那时老家没有公路，更没有车，许多人都没有见过车。可没想到，就在我们回家的途中，突然看到南康河对面的山上，火焰冲天，在我记忆中，是那种好大好大的火，火烟也迷迷蒙蒙漫天散开。着火了，着火了！！！爸妈都这么说。是火烧地吗？我们几姊妹说。因为对这个刀耕火种的后代，我们对这个问题并不陌生。傻孩子，那是他郎寨子啊！啊！他郎寨子！我们一惊！因为我们家就在他郎村的山脚，而且那有爸妈的许多朋友，当然也有我们几姊妹的朋友，平时，除了去他郎商店采购生活必需品外，逢年过节的我们也会去和爸妈走窜走窜。那里还有一个经验丰富的赤脚医生，我们附近的人生病了都找他，我虽然因为怕吃药而憎恨他（似乎没有他我就不用吃药，不会生病）。

现在听说是寨子着火，我们的心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连平时最调皮不懂事的弟弟都不断问：着火了，他们有水吗？岩家（他的好伙伴）会不会烧到？会不会烧到他？爸妈的沉默顿时让我们有不祥的感觉，是啊！谁说得清呢？！何况隔山隔水的我们。一路走一路看着漫天的大火，我们本来过好年愉快的心境就被这一场大火烧焦啦！

唯有这次，回家的路这么漫长；唯有这次，晚霞不再绚丽；路边的小鸟没有来欢送我们；蝴蝶不再飞舞；小沟、小溪、小河的水不再清澈；晚风不再爽爽；所有的，所有平时的欢呼与惊喜都用沉默作了句号。

那时，20世纪70年代的我们，“消防”这个词语从未听说过。我只是深深记得，那场大火，让我们的心在童年的记忆里深深、深深的烙上一个伤痛与遗憾，以及那种说不出的爱莫能助！隔山望火——其实，很痛楚！尤其是，只能看，却连最最亲的朋友与亲人都救不了。那时就想，我们能飞多好，有多多的水扑火多好！！！有人去把火扑灭多好！！！后来听说，是小孩玩火点燃了茅草房，整个村因为那天正好刮风，火势太大，寨子那点水怎么也扑灭不了大火，人们在无奈与痛哭声中让火海淹没了整个村脚，燃烧了整个幸福美丽而温馨的家园、

后来，我工作了，童年那场火灾的零星记忆渐渐远去、再后来，知道有了个什么消防队，可那时已在县城的我家，几乎没听到关于火灾的事。2000年县城搬迁到勐梭湖这依山傍水的美丽地方。有次上课，我带孩子们在做游戏，突然看到一群人身着迷彩装，外加桔红色马夹，在县小学空地上，拿着灭火器，作灭火示范演习。由于消防队员们的表演很精彩、到位，观看的群众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孩子们更是欢呼雀跃，虽然我的游戏课是没上成功，可是却给我和孩子们上了一堂生平我真正体会到的消防常识课。不久，我们幼儿园也在墙上、出口、过道等一些地方安装了消火栓箱，当然，课本里也有了这些简单的消防常识要求孩子们也初步了解，我也尝试让孩子们拿着大可乐空瓶做灭火演习，孩子们是百玩不厌，真是消防队员们的真正粉丝。

现在，消防已不再是陌生的字眼，也看过几次内容更丰富的消防演习，知道国家已经加强了各方面的营救措施与设备，火灾时，连孩子也知道要拨打“119”急救，人们也知道一些救火常识与简单的方法。

记得刚搬迁到新县城时，姐姐出门时忘了带钥匙，姐夫又出差去了，这可愁坏了姐姐，邻居说，叫消防队的来帮开门，我和姐姐都说，他们不是只救火吗？我也是听说，邻居也小声说。在五楼，又有防盗笼，也没那么高的楼梯，死定了！我和姐都没了辙。最后，报着侥幸和试试的心态拨通了119的电话，当话务员问起我们有什么需要帮忙时，我和姐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不敢讲话，就是说不出口我们钥匙没了进不了家，需要他们帮忙，因为我们想像，那肯定要被骂一顿，最后，在对方的一再追问下，我们才吞吞吐吐说清是怎么回事。很意外的是，那人不但没骂我们，还仔细询问了我们的地址，以及楼层，说了声：你们稍等，就挂了电话。几分钟后，来了四个人，他们带着绳索、工具，从五楼楼顶让一人顺绳索攀沿到姐姐家客厅的窗口，奇怪的事发生了，一直围得好好的防盗笼右侧边居然打开了一道小门（原来，为了救急，消防部门都要求制作防盗笼时留一道可松动的小门，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那人就从那里进去，打开了姐姐家的房门，我们惊喜之余赶快说着感谢之类的话，他们收好绳索之后要走，我们问他们要多少钱，他们却笑了，说了声不用就走了，倒给他们的开水也没喝。钥匙没有进不了家，消防队员们也会神勇的从五楼或更高的楼层帮助你，直到打开你的幸福之门。这个简单的故事就在小城被我和姐传开，后来，有朋友偶尔发生这种事，也向消防队求救，也都没听说有拒绝的。时隔多年，人们已习惯把钥匙另存放给亲戚朋友，很少有听说开不了门的，可这件事依然永远存留在我的心房。

消防，这个人们曾经很陌生的字眼，从点点滴滴已经走进我们的生活，走进了老百姓的家。

119——你是火的克星！也是老百姓的救星！

当漫山遍野的晚霞再次晕染我的眼帘！我看见熊熊燃烧的火在消防队员的穿梭中渐渐变成了一道的炫丽的霞光！伴随着凉爽的晚风我也终于和火神们一同把火送回到了遥远遥远的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