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市北大街居民周立敏家有一台清末制造的消防水龙,周立敏一直将其视为“传家宝”,一次偶然的机会,笔者走进了这个家庭,亲眼目睹了这台120多年前制造的至今依然保存完好的消防水龙。家中珍藏“百年宝”
在周立敏家中,那个“传家宝”被小心翼翼地珍藏在储藏室里。虽然年岁久远积满灰尘,但是历经120多年却完好无损,足见主人对它的珍惜。
这传家宝其实就是早年我们浙南乡间常用的消防工具,俗称水龙。水龙的主体部分是一个椭圆形的深木桶,直径、桶深大概都在1米左右,桶外正侧清晰可见“清平社”三个大字,背面写着“公历1951年重修”一行小字。笔者推测,当初这个消防水龙原属于“清平社”,并且在上世纪50年代,还在使用。桶内装置较为复杂,桶内有铜管、拉钩、木杠等压水装置,压水装置上方,是一个类似跷跷板的加压辟(水龙靠加压辟两边扛着移动),两边都有活塞,用于抽水和加压。此外加压装置下边还设有一个水带接口,上面连接着一个伸向空中的铜管,足有2米长,类似于现在的水枪。周立敏告诉记者,使用时,这台水龙需要两名加压人员在压水装置两头一上一下加压抽水,另由两人控制水枪方向,可进行360度旋转,水一旦被抽到加压装置内,通过层层加压,喷射出来,射程可达10米左右。老人诉说当年事。
不过,至于当时父辈用这个水龙灭火的具体情形是怎么个样子,时年35岁的周立敏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只是说:“父亲在世时,对这台水龙情有独钟,每天都守护着水龙,在父亲咽下最后一口气时还叮嘱我,一定要好好守护水龙。”为了解这台水龙的背后的历史,笔者又转而来到北大街老年活动中心,向当地老人询问当初这台水龙的使用情形。
82岁的郑老伯告诉笔者:“以前啊,其实每个村都有一台这样的消防水龙,还有一个专门的水龙队负责操作,就跟现在的消防队一样,只不过这个组织都是自发组成的罢了。那时,村里一旦发生火灾,水龙队就会敲锣通知大家。然后,挨家挨户都会很自觉地将家里一切能够装水的器具给搬出来,一起灭火。低处,大家就直接用水扑,高的地方,大家拼命将水往桶里倒,然后用水龙来灭。那水龙可管用了,三四层楼高的地方全喷得到。”
不等郑老伯说完,一旁沈老伯接着说:“可不是,解放后村里还用了很长一段时间呢,到了上世纪60年代,电动水龙出现以后,这台‘铜水龙’才慢慢被淘汰了。后来,社里的人就将它闲置庙里,也就是周立敏家所在的那个地方。周立敏他爸以前就是社里的水龙兵,所以这台铜水龙就由他保管着,没想到现在还保存着,都已经传了120多年了……”“精神宝贝”再传家
说到这里,老人们仿佛又回忆起了童年往事,发出一阵阵感叹。
“唉,现在年轻人的思想都变了哟!”沈老伯感叹地说。
“老伯,你为什么这么认为呢?”笔者问。
“你看,我们老年活动中心侧门现在就停着一辆电动水龙车,可是也已经很多年没用了,现在都成了蟑螂、老鼠窝。东西是现代化了,好使了,却没有发挥实际作用。现在一发生火灾就等着消防队来救火,哪像以前,锣一敲,全村人都跑出来了……”
顺着沈老伯所指方向,果然在老年活动中心侧门的一个锁着铁链的房间里,看到了他所说的那台电动水龙,压在木桌下面,旁边全是杂物,黑咕隆咚的,不过上面还依稀可见“乐成消防中心”几个大字……
老年活动中心与周立敏家大概只有50米远。50米,竟间隔着120的历史。在回来的路上,笔者一直在思考沈老伯所说的那段话,或许,他的话略有些偏激,不过,有一点他说的是正确的,消防工作不是消防队一个部门的事情,而应该是全社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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