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聪消防网讯 20日上午9点多,樊华英的丈夫许义友与弟弟樊明良一家三口乘坐一辆出租车去合肥市瑶海区徐大郢探亲。可就在徐大郢的村口,出租车在经过一个铁路道口时意外与一列火车头相撞。樊华英的丈夫许义友因伤势严重而医治无效死亡。
然而,在事故调查中,铁路部门称事故系出租车盲目抢越铁道引起的,而事故伤者驳斥称火车头未曾鸣笛警示,双方各执一词。
【事件】
惊魂一刻:火车头撞上出租车
20日上午,樊华英的丈夫许义友和弟弟樊明良一家三口在肥东二十埠附近拦下一辆出租车,踏上了去徐大郢的路程。可是,他们没有料到,这一去竟然将面临一场灾难。
车祸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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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10点左右,出租车从文忠路驶上了纬A路。转眼间,他们就要到徐大郢了。不过,在村口,有一个无人看守的铁路道口,是必经之路。樊明良的妻子李秀芳记得很清楚,出租车离铁路道口不远时,“我听到了列车车轮与铁轨撞击时发出的‘哐、哐、哐’的声音”。“我坐在后面,没有看到列车”。可不一会儿,李秀芳听到了丈夫的惊呼声,“他说‘哎、哎、哎……’然后出租车就被火车撞上了”。李秀芳只记得,“我感觉人都飞起来了……”
路人目击:“推行”途中黑烟滚滚
至少有四位村民目击到了这场似乎只有电影中才会发生的离奇车祸。
群众和救援人员一起抢救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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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村民苟丽君恰好途经路口,“撞出租车的是一列火车头”,苟丽君说,“火车头是自南往北行驶,出租车是从西往东的”。两车相撞后,“火车速度挺快的,把出租车一直往北边拖”。“好多人都看到了,赶紧一边喊,一边挥手示意。”村民徐光升说,但火车头一直将出租车“推行”了约两百米后,才缓慢停了下来。“你看看,太惨了,出租车一路上都是贴着铁轨和石子“推行”的。”指着铁轨边清晰的痕迹,徐光升颤声地说。而村民张维权看到的是更加恐怖的一幕,“出租车被‘推行’的时候,一路上摩擦的黑烟滚滚,太恐怖了,差点就爆炸了”。
难道是出租车卡进了火车头的肚子里才酿此恐怖的后果?事后,村民徐明义跑到查看,才看出了端倪。“火车头的前面有两个铲子,左边的铲子刺进了出租车的右前轮,才把出租车一路拽着不放的。”
火车头停下后,徐光升比较早地赶到现场。“我们趴在窗户边,也不知道他们的情况怎样”。这时候,李秀芳突然张口说话了,“我全身都疼得不能动,但脑子很明白”。李秀芳断断续续地说出了此行的目的,而徐光升闻讯后赶紧去给樊兰英一家报信。更多的人想到的是救人,“好多人打了120,喊着让医生赶紧来救人”。过了一会,消防官兵赶到了。“车门被消防器械破开了,消防官兵陆续把人都抱出来了”。
五旬男子医治无效死亡
上午11点多,笔者赶到事发现场时,火车头正缓缓启动离开。笔者沿着出租车被“推行”的线路一路探访。从道口往北,铁轨西侧的石子里仍然遗留着一条“推行”的痕迹,清晰可见。铁轨上,一条金属的刮痕在阳光的照射下异常刺眼。途中,一块出租车的窗户玻璃散落在铁轨上;继续往北,出租车的车灯掉在路边的沟渠中。不久,一辆破损不堪的出租车映入眼帘。笔者看到,出租车左侧底盘和左侧车轮已经在“推行”中摩擦得闪闪发亮。
中午1点左右,樊华英瘫坐在省立友谊医院急诊室外的坐椅上,泣不成声。医护人员说,今年50岁的许义友由于在事故中被挤压而伤势过重,最终医治无效死亡。
掀走出租车,让火车得以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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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故中,除了许义友死亡外,樊明良一家三口和出租车司机罗本生都伤得不轻。在省立友谊医院住院部,樊明良夫妇躺在胸外科的病房,不时地痛苦呻吟。在脑外科的病房里,他们13岁的儿子樊勇的脑部有淤血,小便时还有血色。下午2点左右,笔者又在合肥市二院见到了出租车司机罗本生。由于在车祸中撞击严重,罗本生的意识已经陷入混乱。面对众人的询问,他一直答非所问。
【调查】
无人道口缘何事故频发
下午2点多,上海铁路局新闻办向笔者提供了一份新闻通稿。在这份通稿中,铁路部门称车祸原因是出租车盲目抢越线路而造成。但是,伤者和目击者有不同的说法。李秀芳说,事故发生前,“我没有听到列车鸣笛”,而附近居民也证实了这个说法。居民们还表示,这个无人看守的铁路道口并不是第一次出事,充满了安全隐患,“这个道口是我们上下班、孩子上学的必经之路,因为经常有列车经过,速度都不慢,很多人为了躲列车都摔得鼻青脸肿”。
如今,徐大郢的居民迫切希望有关部门能重视这起事故,“毕竟,人命关天,总不能让我们整天提心吊胆地生活吧?”
火车头撞上出租车顶着出租车推行近200米
出租车与火车头相撞,这种只有在电影情节或噩梦中才有的画面,却在2月20日的合肥瑶海区徐大郢纬A路附近铁路段真实发生。
受伤的孩子让人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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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被撞变了形,底盘与铁轨剧烈摩擦发出刺耳声,我在动荡中咧着嘴,捂起耳朵,下意识地抱紧儿子,‘救命,救命’……坐在后排右侧的孩子他姑父疯狂敲打着门窗求助,然而车门突然内凹,他被卡住瞬间没了声音……”可怕的一幕在43岁的李秀芳脑海里挥之不去,当时她正坐在这辆出租车的后排左边,六年级的儿子坐在她的旁边。他们一车五人被火车头“顶”着拖行了近200米。
车祸最终造成一死四伤,此次事件对铁路正常行车未产生影响,目前事件原因尚在进一步调查中。
哭泣:“抢行几秒,要了丈夫的命”
正午12点,火车头与出租车相撞事件已过去两小时,位于北二环路的省立友谊医院7楼胸外科,被撞昏迷的李秀芳逐渐有了知觉。她睁开眼,转头去看躺在邻床的丈夫樊明良,樊明良此时也已微微睁开了眼睛,正扭着头在看她。两人目光相聚的一瞬,一行泪从李秀芳眼角滑下。
两人都是胸部、肺部受重伤。樊明良做了个手指向上的手势,李秀芳立刻明白了丈夫的意思。“勇儿在上面,还在救着吧?”听到身边家人的一声“嗯”。李秀芳说:“好想去看看他。”家人都知道,勇儿今年13岁,读小学六年级了,是夫妻俩的“心头肉”。现在,这孩子头部颅骨骨折,伤得不轻。
当家人把二姐夫许义友的死讯告诉两人时,他们面色沉重。“二姐一早还在三姐家等他,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在省立友谊医院急诊室的门口,许义友的妻子樊华英哭成了泪人。“出租车司机为啥要抢那几秒钟,不然全家都好好的。”她说,年届五旬的丈夫突然离世让一家人没了主心骨,“儿子和女儿都二十多了,马上就要工作了,自立了,可他没能看到这一天。”
亲历:“那一刻,人像被撕裂一样”
李秀芳回忆,前几天,樊家三姐樊兰英生病了,丈夫跟二姐一家就张罗着要去她家看望。“二姐早一天去了她家,因为我家跟二姐夫一家住得近,当天他们一家跟二姐夫准备一起打车,去三姐家看望。”
出事的铁道口人来人往无人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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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芳介绍,三姐一家住在合肥纬A路附近的徐大郢,当地除了附近田地和乡村小路,还贯穿着一条铁路线。“大概9点多的时候,她拦住了一辆绿色的出租车,一家四人随即上了车。”
“车子在石子小路上行驶,路面起伏不定,一家人颠簸得很。”李秀芳说,10点左右,车子行驶到铁轨边时,“我感觉司机加大了油门,短短几秒钟后,传来‘嘭’的巨大声响。等我定睛一看,我的天,出租车竟然撞到火车上了。”
李秀芳回忆当时的情况,“火车开始顶上了出租车的右前轮,接着不知怎么,车子后排座被撞得变形,底盘与铁轨剧烈摩擦发出刺耳声,我在动荡中咧着嘴,捂起耳朵,下意识地抱紧儿子。‘救命,救命’……身边儿子的姑父(坐在后排右侧)疯狂敲打着门窗求助,然而车门突然内凹,他被卡住瞬间没了声音……”
“被火车撞上的那一刻,人像被撕裂一样,只能等死。”李秀芳说,等到车子停下来时,车里的人都没了动静,“我硬撑着,等到窗外有村民赶来,我对他们说:‘我们一家是去你们村樊兰英家的。’接着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李秀芳说,事故发生前,“我没有听到列车鸣笛”,而附近居民也证实了这个说法。
火车头撞上出租车顶着出租车推行近200米
出租车与火车头相撞,这种只有在电影情节或噩梦中才有的画面,却在2月20日的合肥瑶海区徐大郢纬A路附近铁路段真实发生。
“出租车被撞变了形,底盘与铁轨剧烈摩擦发出刺耳声,我在动荡中咧着嘴,捂起耳朵,下意识地抱紧儿子,‘救命,救命’……坐在后排右侧的孩子他姑父疯狂敲打着门窗求助,然而车门突然内凹,他被卡住瞬间没了声音……”可怕的一幕在43岁的李秀芳脑海里挥之不去,当时她正坐在这辆出租车的后排左边,六年级的儿子坐在她的旁边。他们一车五人被火车头“顶”着拖行了近200米。
车祸最终造成一死四伤,此次事件对铁路正常行车未产生影响,目前事件原因尚在进一步调查中。
哭泣:“抢行几秒,要了丈夫的命”
正午12点,火车头与出租车相撞事件已过去两小时,位于北二环路的省立友谊医院7楼胸外科,被撞昏迷的李秀芳逐渐有了知觉。她睁开眼,转头去看躺在邻床的丈夫樊明良,樊明良此时也已微微睁开了眼睛,正扭着头在看她。两人目光相聚的一瞬,一行泪从李秀芳眼角滑下。
两人都是胸部、肺部受重伤。樊明良做了个手指向上的手势,李秀芳立刻明白了丈夫的意思。“勇儿在上面,还在救着吧?”听到身边家人的一声“嗯”。李秀芳说:“好想去看看他。”家人都知道,勇儿今年13岁,读小学六年级了,是夫妻俩的“心头肉”。现在,这孩子头部颅骨骨折,伤得不轻。
当家人把二姐夫许义友的死讯告诉两人时,他们面色沉重。“二姐一早还在三姐家等他,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在省立友谊医院急诊室的门口,许义友的妻子樊华英哭成了泪人。“出租车司机为啥要抢那几秒钟,不然全家都好好的。”她说,年届五旬的丈夫突然离世让一家人没了主心骨,“儿子和女儿都二十多了,马上就要工作了,自立了,可他没能看到这一天。”
亲历:“那一刻,人像被撕裂一样”
李秀芳回忆,前几天,樊家三姐樊兰英生病了,丈夫跟二姐一家就张罗着要去她家看望。“二姐早一天去了她家,因为我家跟二姐夫一家住得近,当天他们一家跟二姐夫准备一起打车,去三姐家看望。”
李秀芳介绍,三姐一家住在合肥纬A路附近的徐大郢,当地除了附近田地和乡村小路,还贯穿着一条铁路线。“大概9点多的时候,她拦住了一辆绿色的出租车,一家四人随即上了车。”
“车子在石子小路上行驶,路面起伏不定,一家人颠簸得很。”李秀芳说,10点左右,车子行驶到铁轨边时,“我感觉司机加大了油门,短短几秒钟后,传来‘嘭’的巨大声响。等我定睛一看,我的天,出租车竟然撞到火车上了。”
李秀芳回忆当时的情况,“火车开始顶上了出租车的右前轮,接着不知怎么,车子后排座被撞得变形,底盘与铁轨剧烈摩擦发出刺耳声,我在动荡中咧着嘴,捂起耳朵,下意识地抱紧儿子。‘救命,救命’……身边儿子的姑父(坐在后排右侧)疯狂敲打着门窗求助,然而车门突然内凹,他被卡住瞬间没了声音……”
“被火车撞上的那一刻,人像被撕裂一样,只能等死。”李秀芳说,等到车子停下来时,车里的人都没了动静,“我硬撑着,等到窗外有村民赶来,我对他们说:‘我们一家是去你们村樊兰英家的。’接着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李秀芳说,事故发生前,“我没有听到列车鸣笛”,而附近居民也证实了这个说法。
救援:砸碎车玻璃,救出孩子
当时在现场的附近村民徐光升回忆了救援一幕。当时,他和村民张维权立刻跑了过去。“出租车内的5个人满身都是血,样子可怕极了。”徐光升说,“当时他俩只能趴在窗户边,朝里面大喊,让他们撑住。”
“就在这时,里面有个女人突然张口说话了,她虽然全身不能动,但话说得很清楚”。事后证实此人正是李秀芳,“女子说出了她要去哪,我听说后赶紧去给樊兰英一家报信。”徐光升说。
“好多人打了120,喊着让医生赶紧来救人”。张维权说,经历最初的慌乱后,救援的村民赶紧去拉车门,可是车子已经卡死了,门开不了。村民们就用石块砸玻璃,合力之下,他们从车里救出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
张维权介绍,11点半左右,消防官兵赶到了。“车门被消防器械破开了,消防官兵陆续把人都抱出来了”。
“司机的脸上有一个好大的口子,已经伤到脑子了。”张维权还说,派出所的两辆警车赶紧把几个伤者送往医院。
现场:200米沿线全是碎片
上午11点多,笔者赶到事发现场时,火车头正缓缓启动离开了。火车道是南北走向,当时,火车是由北至南行驶,撞上了由东向西行驶的出租车。
铁路道口周边围聚着很多群众。在他们指引下,笔者沿着出租车被拖行的线路一路探访。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从道口往北,铁轨西侧的石子里仍然遗留着一条拖行的痕迹,长约200米,清晰可见。
一块出租车的窗户玻璃散落在铁轨上;笔者继续往北,看到出租车的车灯掉在路边的沟渠中。不久,一辆破损不堪的出租车映入眼帘。笔者看到,出租车左侧底盘和左侧车轮已经在拖行中摩擦得闪闪发亮。“救人后,众人将出租车掀起后抬到一侧,是为了让火车头离开才这么做的。”村民们说。
对话:司机说不清出事地点
事故发生后,出事出租车司机罗本生被送往合肥市第二人民医院接受治疗,12:10,罗本生结束手术,身上满是血迹,头部受伤严重。“我是上白班出租的,今天去了趟经开区送个人,后来车子开到了繁华大道和习友路交口附近时出了事。”
“你是怎么弄伤的?”笔者问。“不记得了,有人从我车子上拿东西了,然后我才变成这样。”罗本生说,自己早晨九点从临泉东路送一个人到经开区,车子在路上出事的,后来罗本生又说是在长江批发市场出事的,言语含混不清。
“你几点钟出事的?”笔者问。
“我是下午四五点钟出事的,怎么会出事呢?”罗本生说话时正是中午12:15。
“可能是被吓坏了,上午发生的事情说成了下午。”医院一位护理人员说。
采访中,罗本生说自己的车牌号是皖A80254,笔者致电罗本生所属出租车公司,一名工作人员称,该车司机确实是罗本生,“目前公司的相关负责人已经赶往医院处理此事。”
质疑:铁道口为何无人看管
笔者采访了解到,事发铁轨处的那条路,是张小郢、徐小郢、徐大郢通往大通路的通道,特别是对于徐大郢和徐小郢两村庄,这条磕磕绊绊的石子路是他们出外的最便捷的道路。
据徐大郢刘阿姨介绍,最近几年这里发生过三四次火车蹭刮行人的事件。居民们表示,这个铁道口无人看管,却是他们上下班、孩子上学的必经之路。
当日下午2点多,上海铁路局新闻办向笔者提供了一份新闻通稿。在这份通稿中,铁路部门称车祸原因是出租车盲目抢越线路而造成的。不过,令笔者纳闷的是,尽管事故造成了一死四伤的严重后果,但铁路部门却在通告中声称,“造成出租车上两人受伤。”为此,笔者向上海铁路局新闻办求证,他们回应称“这些数字是从公安部门了解到的”。
如今,徐大郢的村民迫切希望,有关部门能重视这起事故,“要么在路口设置一个红绿灯,或者搭建一座桥,总不能让我们一出门就心慌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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